情人节贺文。
Warning：林殊身上有狗腿明台，萧景琰身上有专治明台老中医阿诚。
不是苏靖，只是殊琰，占个苏靖tag应该没关系吧QAQQ
BGM:《Break Up In A Small Town》——Sam Hunt
他们的手在同一瓶汽水上停下。
“啊，抱歉。”萧景琰率先收回手，在转向林殊时看着地面而不是看着他。
“没事。”林殊没再说什么，只是赶紧先一步去收银台结账。
“景琰不是还在后面吗？你有急事吗？”收银的阿姨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景琰景琰，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们已经分手了。林殊想，他付了钱，气冲冲地拎着袋子走出店外。
这就是在一个小地方跟一个青梅竹马恋爱又分手的后果。在热恋中你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们是一对，在哪里都成双成对好像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在分手后又不得不在一个小镇子里互相躲避着对方，在电影院，在超市，在过马路等红绿灯的时候，仿佛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他们最后一次吵架，萧景琰红了眼眶，说话的语调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委屈哭腔，而林殊抓着一件外套就冲出了他们合租的房子，躲进朋友的家里。那晚他不停地看着手机，期待着萧景琰发来消息。或许随便什么消息，都能使他立刻回到他身边。
然而林殊等了一夜，什么也没有。
几天之后萧景琰托萧景睿送来了林殊剩下的衣服，他想这大概就是分手的表示了，他们谁都不敢说出这个词，但林殊想他们已经结束了，至少在他看来，就是这样了。
“这是你的错，”在酒吧里穆霓凰这样对他说，“毕竟是你先挑起来的。”
“但……”林殊抓抓头发，“我真的受不了他的脾气了，有时候我完全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在恋爱。”
“也许只是因为你们从小就黏在一起，恕我直言，你们像个连体婴似的，”穆霓凰喝了口酒，“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的转变。”
“是吗？”林殊自嘲地笑笑，喝下一口闷酒。
他们第一次吵架，是林殊先起的头。
“不要把我当小孩！我以为你答应我之后我就不是你的小殊弟弟了！”
林殊想他当时真是昏了头，只是因为萧景琰从来没有主动表示过什么，他便觉得不甘。
“可是……”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林殊走向客房，“我们今晚分房睡吧。”他没有回头看，但他知道萧景琰的表情一定会让他心疼。
“小殊啊，景琰呢？”
看吧，就连等个公交车都不能安生。林殊想。
他们只有一辆自行车，大部分时候是林殊在骑，萧景琰意外地对于自行车不太擅长。之前两人一直是一起坐公交上学，有时萧景琰起晚了，林殊会在站台旁边的包子铺买两个肉包三个烧麦再加两杯豆浆，吃食都归萧景琰，他负责拿着豆浆，一路上也不用说什么，只是看着萧景琰吃东西，自己喝口豆浆，偶尔一不小心喝了萧景琰的，被萧景琰白眼，他都觉得开心。
只有当他们分开了，他才感觉到曾经他们多么亲密无间。
此刻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林殊才觉得寂寞，他无所事事地盯着窗外，无视了大叔大婶们亲切的问候，想着的倒是萧七该怎么上学。
想他干嘛，林殊啐了自己一口，暗骂自己没出息。
“萧景琰生病啦？”他的同桌这么问。
“干嘛？”林殊没好气地说。
“你俩不是该一起上学吗？刚才看你一个人进的学校，他是不是出事啦？”
“……没什么大事。”林殊闷闷地答道，之后也没再搭理这些问题。
林殊和蔺晨坐在河边，他去买了一袋啤酒，本来还想买汽水，但他碰见了萧景琰，于是只有啤酒。
“你要知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得看着他和另一个人恋爱，结婚，”蔺晨抄着手这样说道，“或许还会有孩子。我看跟他同班的有个女生就很合适。”
林殊想了想蔺晨说的是谁，然后皱起眉头：“哪里合适？她的眼睛还没景琰的大，手也没有景琰的好看。”
“还有……”他补充道，“她哪有我了解景琰啊……”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分手？”蔺晨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态问道。
“……我没说分手，”林殊垂头丧气地说，“他把我的衣服都还给我了。”
蔺晨冲着他的脑瓜子来了一下：“那不叫分手！那叫‘等你回去讨个说法’！”
林殊本想争辩几句，但只是干瞪着眼，平时那些伶牙俐齿全都抛之脑后了一般，他的一向引以为傲的智商此刻已经带着他的语言系统丢盔弃甲，逃之夭夭。
“看我做什么，快去把人追回来吧。”蔺晨踹了他一脚。
不需要了，林殊想，萧景琰已经不要他了。
他们的第二次吵架还是林殊起的头，只不过是萧景琰先发的话。
“你什么意思？”那天林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萧景琰在他身后发难。
“什么什么意思？”林殊回头，对上萧景琰怒气冲冲的眼神。
“你已经绷着脸好几天了，”萧景琰叹了口气，“小殊，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
那时萧景琰看上去并不好，而当时林殊并没有发现，他想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萧景琰，否则他不会每次一遇上萧景琰的事，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了方寸。
但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萧景琰不会回来了。
他会和另一个人出双入对，这个人也许不会是他。
现在他必须投入到各种活动和课业中，才能假装无视在萧景琰身边，像个小跟班一样的列战英。只有麻痹自己，他才能控制住不冲上前给列战英一拳，大声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因为他不再拥有这个资格。
路过篮球场，他会看见列战英和其他篮球队的成员在训练，而萧景琰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有时是写作业，有时在吃零食。有时他也会和列战英两人在球场上练练篮球，那时林殊才想起，他从来没有陪萧景琰打过篮球，他不会篮球，但他从来没有让萧景琰教过他，就像他也没有带着萧景琰去练过自行车一样。
那时他才想起，自己在萧景琰的生命中，也曾缺席过很多次，他们没有想象中那样形影不离，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无话不谈。而同样，他意识到萧景琰不是林殊一个人的所有物。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林殊说，“然后我们就没事了。”
“真的吗？”穆霓凰一脸怀疑。
“……大概吧，这次是我错了，他会好起来的。”林殊说得勉强。
“可是……”穆霓凰想说什么，但她很快截住自己的话头，只是给了林殊一个安慰的笑容。
有一天林殊没有在学校里看见萧景琰的身影。
这不太正常，虽然他们名义上分手了，但林殊总是忍不住去关注萧景琰的一切，他的所有动向，好像这已经成了一种难以摆脱的习惯。
“萧景琰呢？”林殊在食堂挡住了列战英的去路。
“林学长你不知道吗？”列战英一脸惊讶，“萧学长他生病了”
“……我这几天回家住。”林殊故作理直气壮地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理亏，然后飞似的逃开，生怕列战英看出什么破绽来。
他们最后一次吵架，是从林殊把自己的外套摔在地上开始。
林殊记得他们吵得非常激烈，但他想不起他们最开始都吵了些什么，只是记得当时他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后来他们甚至动了手，每个人都挨了对方几拳，他的小腿腹上至今还留着当时磕在翻倒的茶几上造成的淤青。
萧景琰在听到林殊磕伤而下意识发出的声音时已经心软，他紧张地上前想要查看林殊的伤势，却被后者一把推开。
“滚开！”
那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林殊对萧景琰说过的最凶的话。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小小的林殊一直粘着小小的萧景琰不离开，一口一个“景琰哥哥”，有时分别了还不肯撒手，还死死攥着萧景琰的衣服。长大了之后，林殊倒是不再把萧景琰当兄长，可萧景琰却仿佛一直当他是个小弟弟，总是让着他，还时不时想去保护他，而这正是林殊一直不爽的地方。
林殊还记得那时萧景琰受伤的眼神，那眼神让他觉得好像开车在街上撞了一头刚学会奔跑的小梅花鹿那样罪恶。
“我……”林殊没办法在看着那样的眼神，于是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夺门而出。
他听见身后萧景琰惊慌的喊声，但他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他想起前几个星期的一个下午，萧景琰借了萧景禹的车，两人准备去郊外看汽车电影，在停车时萧景琰不小心开过了头，车轮在他们打理过的草坪上压出一道刺眼的痕迹。林殊先是心疼草坪着急地跳脚，又在钻进车里的时候想到什么而放肆地笑起来。
“隔壁那个有着强迫症的老太太一定会疯的。”他说。
“那样不好。”萧景琰皱眉。
“得了吧，别学景禹哥，你得承认她有时真的很讨厌。”
萧景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接着也笑了起来：“好吧，让她难受去吧。”他挥挥手，重新发动车子。
林殊请了假，向他们的家赶去。
他们的家。林殊想。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
他们在一起后第一个情人节，林殊第一次给萧景琰买了一捧玫瑰。
萧景琰不是个浪漫的人，也不喜欢玩浪漫，但林殊记得他收到玫瑰时，依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很快他便故作严肃道：“好好的，多浪费。”
“你跟阿姨倒是愈发像了，”林殊玩笑道，“怪不得景禹哥老说你像你妈妈。”
“谢谢你，小殊。”萧景琰放下玫瑰，上前给了林殊一个拥抱。
那么温暖，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想要守护的。
“景琰！”林殊打开房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下意识地保留着房子的钥匙。
萧景琰躺在沙发上，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他，他睁开眼，看见了林殊的面孔。
“……小殊？”萧景琰动了动。
林殊心疼地摸摸萧景琰的额头，那里很热，这说明萧景琰还发着高烧。他连忙去冲了药让萧景琰喝下，自己则蹲在了沙发旁。
“怎么搞的？”林殊想抓住萧景琰的肩膀质问他，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握住了萧景琰的手。“对不起……”他怯怯地说，甚至不敢看萧景琰的眼睛。
萧景琰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玩笑的意味：“你不是说我们分手啦。”
“没、没有……”林殊觉得心虚，他去倒了杯水，重新回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霓凰告诉你的？”
萧景琰眨眨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你不是，把我的衣服都送回给我了吗？”林殊讨好道，心想如果被霓凰看到，一定要笑话他狗腿。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萧景琰闷声闷气。
林殊盯着萧景琰看了一会儿，最终认命般，就着毯子圈住了他，整个人也跟着陷阱沙发里。
“哎呀，你干什么？”萧景琰嫌弃地推开他，一脸不爽。
“景琰，”林殊凑在他耳边说，“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练自行车吧。”
“好端端的，干嘛提这个？”
“我想跟你学篮球嘛，就当学费啦。”
“……就你事多，我要睡了。”萧景琰好笑地去推他，林殊被推开后又坚持不懈地凑上去。
“那咱们……不分手了？”
“我可从没说过分手。”
“那你还答应我搬进来吗？”
“我的就是你的，这是我们家。”萧景琰打了个哈欠，扯扯毛毯。
“好，都听你的。”
END
【彩蛋】
01
“赌赢没？”穆霓凰问夏冬。
“我赌一星期，输了。”夏冬惋惜道。
“谁知道林学长这么怂，”穆青说，“才五天就和好了，这分手分的。”
“所以说，一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冷战都是秀恩爱。”
02
林殊学篮球学得飞快，但萧景琰这边就不一样了。
“……小殊，我会了。”
“诶，要保险。”
“那手可以从我屁股上拿开了吗？”萧景琰瞪他，“我不觉得骑车要扶这里。”
彩蛋.END
